“小春子,还愣着干什么,去御膳房传信,给陛下上油酥来。”
油酥是承德帝最喜欢吃的糕点,这两日他吃不下饭,只有油酥能让他吃上两口。
“是。”
小春子的头垂着,闻言,立马转身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而去。
“不用了。”承德帝一边走一边挥手,又道:“正常传膳。”
父皇还在,他也就还能吃下饭去。
“另外,加派人手,守死大牢,没朕的吩咐,任何人不得探望战王帝祀,违令者,斩!”
“是。”
顺福的心一惊,想着战王这一下怕是要有麻烦了。
大牢看管的如此严,探监的人都不许,就怕太上皇的丧事一过,战王就危险了。
“小春子,还不快传膳。”
顺福的声音又传了过去,小春子点点头,立马去传膳了。
“这小太监倒是有些面熟。”
承德帝眉眼淡淡,顺福心中咯噔一下,想着莫非触了承德帝的逆鳞,小心的回话:“陛下也觉得小春子生的有些像奴才年轻时候么,奴才是个无根之人,此生能侍奉陛下实在是三生有幸,奴才就怕日后奴才没了,陛下身边没人侍候,也没个给奴才送终的人。”
顺福的眼泪都出来了,承德帝叹了一口气:“哭什么,朕又没怪罪你。”
顺福对他来说,就像郑和对台上皇的意义一样,顺福没有二心,不过位置越高,便越在乎子嗣后事的事,承德帝不是不知道,也并未怪罪。
“奴才多谢陛下。”
顺福将眼泪憋了回去,扶着承德帝回了寝宫。
他没说谎,他是真觉得小春子长的像他年轻时候的样子,也就是他没子嗣,要不然他都以为自己有个孩子了,想来这就是缘分吧。
今日让陛下记住小春子,日后也方便自己提点他,这样自己老了,小春子就能以儿子的名义给他送终。
夜,更深了。
偏殿内,药水全部都注射完,顾子理的高烧也已经退了下去,明棠将针管都收了起来,这才让长公主跟安德路进来。
“母亲。”
顾子理靠在床榻上,小脸虽然苍白,但却带着笑意。
他亲眼看着长公主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,然后,将他搂进了怀中。
“子理,娘的孩子受苦了。”
长公主哭着,顾子理安抚着:“只要有母亲在,孩儿从未觉得受苦了,都是孩儿这些年连累了母亲,让母亲跟着孩儿的事受累了,孩儿身为人子,实在心中有愧,不过日后母亲再也不会因儿子的事操劳了,儿子今后,定将好好照顾母亲,孝顺家中长辈。”
顾子理的眼圈一红,闻着长公主身上熟悉的香味,听着她的声音,眼底带着贪恋。
“子理,好孩子。”
长公主声音哽咽,她知道子理懂事,也正因为孩子太过于懂事,她才更觉得亏欠他。
自己生他的时候,身子实在不好,年岁又大了,顾子理从小除了耳疾外,身子也不大好,这些年细细的养着,才好了起来。
“我从来不知,母亲的声音竟是这般好听温暖。”
顾子理抱着长公主,喃喃的开口,母子两个抱在一起,很是感人。
安德路扭头,见明棠满脸欣慰,抿唇,做了个手势。
“嗯。”
明棠应声,慢慢的转身走了出去。
长公主跟顾子理母子两个说话,她们可还不能当电灯泡。
“战王妃,还请赎下官之前无礼。”
一出寝殿,安德路便给明棠行了一个大礼。
明棠不在意的挥挥手:“不用多礼了,安太医你在这里守着,不用再开药了,倒是长公主,你记得熬一副安神的汤药给长公主服用。”
明棠打了个哈欠,转身走出寝殿,转身便往太上皇的寝宫而去。
偏殿跟太上皇的寝宫隔了一个院子,明棠打着哈欠,一脚刚迈出院门,便有一道黑影朝着她砸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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